课堂笔记 | 蒲松龄与《聊斋志异》研究·第三、四部分
第三部分 《聊斋志异》艺术特色研究
一、“一书而兼二体”
盛时彦《阅微草堂笔记·姑妄言之》跋——先生尝曰：“《聊斋志异》盛行一时，然才子之笔，非著书者之笔也。虞初以下，干宝以上，古书多佚矣。其可见完帙者，刘敬叔《异苑》、陶潜《续搜神记》，小说类也。《飞燕外传》、《会真记》，传记类也。《太平广记》，事以类聚，故可并收。今一书而兼二体，所未解也。小说既述见闻，即属叙事，不比戏场关目，随意装点。伶玄之传，得诸樊姤慝，故猥琐具详；元稹之记，出于自述，故约略梗概。杨升庵伪撰《秘辛》，尚知此意，升庵多见古书故也。今燕昵之词、媟狎之态，细微曲折，摹绘如生。使出自言，似无此理；使出作者代言，则何从而闻见之？又所未解也。
鲁迅《中国小说史略》：“小说亦如诗，至唐代而一变，虽尚不离于搜奇记逸，然叙述宛转，文辞华艳，与六朝之粗陈梗概者较，演进之迹甚明，而尤显者乃在是时始有意为小说”
志怪法、传奇法
二、《聊斋志异》新质
《中国小说史略》：“中国本信巫，秦汉以来，神仙之说盛行，汉末又大畅巫风，而鬼道愈炽；会小乘佛教亦入中土，渐见流传。凡此，皆张皇鬼神，称道灵异，故自晋讫隋，特多鬼神志怪之书。其书有出于文人者，有出于教徒者。文人之作，虽非如释道二家，意在自神其教，然亦非有意为小说，盖当时以为幽明虽殊途，而人鬼乃皆实有，故其叙述异事，与记载人间常事，自视固无诚妄之别矣。”
《搜神记》父婢复生，兄死复悟（吴猛）
胡应麟《少室山房笔丛》：“至唐人乃作意好奇，假个说以寄笔端。”
《中国小说史略》：“是时则始有意为小说”
《聊斋志异》假设以寄寓，成为蒲松龄创作主导原则。“水托旷怀”反成“孤愤之书”
《列异传》谈生，《聊斋志异》公孙九娘
佛教轮回（“流转”“轮回”“生死轮回”“轮回转世”“六道轮回”）
《心地观经》卷三：“有情轮回生六道，犹如车轮无始终”（意谓一切有生命的东西，如果不去求“解脱”，则永远在天、人、阿修罗、饿鬼、畜生、地狱之道中生死相继，无有止息，犹如车轮，回旋不停）
《大智度论》卷三十二：“复次，分别善恶故有六道：善有上、中、下，故有三善道：天、人、阿修罗；恶有上、中、下，故有地狱、畜生、饿鬼道。”
《圆观》（《太平广记》卷387）引《甘泽谣》“三生石上旧精魂，赏月吟风不要论。惭愧情人逺相访，此身虽异性常存。”“身前身后事茫茫，欲话因縁恐断肠。吴越山川寻已遍，却迴烟棹上瞿塘。”
《三生》“异史氏曰：毛角之俦，乃有王公大人在其中；所以然者，王公大人之内，原未必无毛角者在其中也。 ”
第四部分 《聊斋志异》影响
蒲松龄生前无资刻印《聊斋志异》，在其创作之际，便有人传抄，其逝世后，抄本流传愈广，已发现的主要有稿本（237篇），康熙抄本（已残）、24卷抄本，铸雪斋（张希杰斋名）抄本，易名《异史》的抄本以及黄炎熙抄本等。乾隆三十一年（1766年），《聊斋志异》由赵起皋、鲍廷博据抄本编成16卷本刊刻行世，世称青柯亭本。嘉庆、道光年间，《聊斋志异》“风行天下，万口传诵”（冯镇峦《读聊斋杂说》），“几子多有其书矣”（喻焜《；聊斋志异合评》卷首《序》）
一、仿效竞起
仿效之作
沈起凤的《谐铎》、和邦额的《夜潭随录》、长白浩歌子的《萤窗异草》、袁枚的《子不语》
抗衡之作
纪昀的《阅微草堂笔记》“尚质派”、屠绅的《六合内外琐言》、俞樾《右台仙馆笔记》
二、流布海外
《聊斋志异》自十九世纪后半期便有译文流传海外，主要有日文、朝鲜文、越南文……二十多种语言的译本
